产粮自吃

【楼诚】从前，现在，未来06 &

明楼最近主动去找汪曼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汪曼春不解得很，明明之前两人还是如胶似漆，汪曼春也不止一次带明楼去见过她最亲的叔父，可是明楼却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她知道明家大姐对她的态度，可她就是喜欢明楼，想要去看看明楼，想知道明楼最近怎么样。
汪曼春躲在明家后门的花丛里，冲着明楼的卧室轻声叫喊着明楼的名字，正在明楼房间休息的明诚走近了窗边，看到了汪曼春，急急忙忙跑下楼去书房告诉明楼。
明楼一听汪曼春前来有些不耐烦，拿出外套出了房间，跑到后门去。汪曼春一见得自己出门便飞快地跑过去拥抱明楼，开心得不行，娇嗔着说道：“师哥，我好想你，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了啊……”
“曼春，我……”明楼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不远处怒气冲冲跑过来的明镜打断，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就被抽了一耳光，明镜呵斥道：“明楼，你闭嘴！”转过身去对汪曼春继续说，“汪家大小姐看得起我们明楼，可我们明楼还不一定看得起你呢，我明家和你们汪家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你想入我们明家的大门，除非我死，否则你就只能痴心妄想！”
“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和师哥的感情，我们是真的喜欢彼此！”汪曼春不甘心，眼睛有些泛红，她汪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真心？父母之命媒约之言，你汪家派人来伤害我父母，现在还想把我弟弟骗走。”明镜的态度很明确，亮了出来，“明楼，你要是敢娶她，以后也不用回明家了，去给汪家当上门女婿吧。”
“明楼不敢……”明楼恭敬地低下头，回答道。
“那现在还不给我回家去！”
“曼春，你先回去吧。”明楼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师哥……师哥……”汪曼春大喊着，可明楼却再也没有回过头去看她。
明镜狠狠地推开了门，把包丢在沙发上，怒冲冲地进了明家的小祠堂，对跟在身后的明楼大吼，让他跟上。
“跪下！”明镜阴沉着脸拿起挂在上面的皮鞭，大喊道。
明楼知道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顿打，脱下大衣跪了下来，低下头一副谦卑恭敬的样子，说道：“明楼，你真是有出息啊，你这样认贼作父，对得起我们死去的父母吗？家仇你是忘了吗？”明镜说到气头上，打了明楼左臂一鞭。
“大姐，明楼没忘，也没敢忘。”明楼忍着左臂的疼痛，回答道。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还真是让大姐寒心啊……”明镜黑着脸又打了明楼一鞭，说道，“你不怕我们九泉之下的父母伤心吗？当初父母的事情极有可能就是汪芙蕖做的，父母死后不就还设计想要陷害我们姐弟，夺我明家企业，若不是有明台的母亲舍身救我，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活着吗？”
“大姐，我有苦衷。”
“什么苦衷，说不清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大姐，我已有当年汪芙蕖陷害父母，伤害我们的证据了。”明楼把大衣抱起，从衣袋里拿出几张纸与一些东西来，说道，“这些是这些年汪家做的黑账，走私军火的证据，里面还有当年设计栽赃明家企业的假账，以及勾搭的军官的名字，还有杀害父母的凶器。这些都是我接近了汪曼春与汪芙蕖获得的东西，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告，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我们现在也没有能力告。汪芙蕖勾结不少高官，靠山是美日两国，硬碰硬我们肯定没有胜算，甚至可能惹祸上身。”
明镜接过明楼递来的东西，翻了一下，稍微放心了一些，她还以为明楼不分是非黑白，认贼作父。
“总而言之，你不许再给我接近汪曼春！我去给你买机票，下周就让你去法国留学，那里有我的朋友，我会跟他说一声的。”明镜还是放心不下，怕明楼假戏真做，现在得想办法阻断他和汪曼春的联系，反正现在需要的东西都得到了，他们也没有什么相处的理由了。
“可是大姐，我不能离开上海啊……”明楼还是有些不舍，说道，“我还得照顾阿诚，也得照顾您啊……”
“没得商量！”明镜的态度很强硬，“如果你放心不下阿诚，就让他跟你一起去，你去跟他商量。至于我，我不需要你照顾。”
明诚一直守在小祠堂外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如何，明家小祠堂是整个明家隔音最好的地方。他从未见过大姐这样生气，心里十分担心大哥。过了许久，大哥终于从里面出来了，捂着左臂，看着守在外面的明诚，弯下身子轻轻抚摸明诚的头，温和地说道：“阿诚，我跟你商量一件事，陪我去法国巴黎，你愿意吗？”
明诚从未想过出国这种事，但他也知道这肯定是大姐的意思，毕竟明楼是一个家庭宗法观念极强的人，国外的教育更好，可明楼心系的是现在这个纷乱的中国。明诚点了点头，他也不可能让明楼一个人去法国。明诚从未离开过上海，这下一走，就是去往了山长水远的巴黎，人生地不熟的，语言也不相通，对于明诚来说，还是有一些恐惧心理在的。
飞机的航班订在周四的早上九点，虽然自己一狠心让自己的两个弟弟远离自己，可是一到了周四早上送别之时，明镜还是很不舍得的，叮嘱明诚与明楼要好好照顾好彼此，定时要来电话，等到临行之时，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明镜拿出手绢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痕，跟两个弟弟拥抱相别。
“阿诚哥，大哥，你们要在巴黎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自己啊。”一向调皮的明台此时也煽情得不行，紧紧地拥抱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明诚，说道。
“要好好照顾大姐，知道吗？”明诚也拥抱着明台，叮嘱道，“别是捅娄子让大姐操心，懂点事儿。”
“好，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明台变得有担当起来了。
“明楼啊，去到那边，去找这个人，跟他说你是明镜的弟弟，他会帮你申请巴黎大学的入学资格，也会把我之前在那买的别墅钥匙拿给你的。”明镜抽泣了一下，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明楼，说道，“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万事要小心。”
“大姐，我会的。”明楼点点头，接过了纸条，回答道。
“大姐，明台，再见。”明诚挥挥手，拖着行李箱去安检了。
“再见，一定要小心啊。”
明镜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家门口遇见了等待着明楼的汪曼春，给汪曼春说了几句狠话想打发她走：“明楼已经去巴黎了，汪家大小姐也请不要惦记着我们明家了，我们总不可能引狼入室吧。”
“不，你骗我，师哥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丢下我离开了！”汪曼春后退了几步，一边嘶吼一边哭了起来，“都是你！明镜，都是你！都怪你把师哥带走了！都怪你！”
明镜不予理睬，牵着明台进了屋子里，吩咐铃姨赶走汪曼春，再把明家大门锁上。

巴黎是法国的首都，也是法国最繁华最美丽的地方。明诚第一次搭飞机，在飞机上对各种东西各种人都表现出一种好奇的样子，兴奋过度的在飞机上没休息好，再加上一下飞机要调时差，疲惫与劳累袭来，到达巴黎的第一个晚上明楼没时间去找明镜给的那人的地址，只能随便找了一个酒店先安顿好劳累的明诚，让他好好睡一觉，睡完起来吃饭后再去寻找。明楼一到巴黎还不忘在酒店前台用电话给明镜打了一个汇报一切平安，让明镜在上海不要担心。
明诚睡了整整五个小时，一醒来看着初晨的阳光有些发愣，反应了好久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处异国他乡，明楼早就醒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着关于经济学的书籍，法文原版，明楼阅读起来也是一点都不吃力。
“醒了？现在只能叫到早餐，想吃什么？”
“都行，听大哥的。”明诚对明楼笑了笑，回答道。
“阿诚，你会好好照顾我吗？在巴黎这里。”明楼询问道，“大哥还不曾在巴黎久住，现在离开了上海一想，倒觉得想念得紧，想念大姐想念明台想念阿香想念铃姨，也想念最正宗最地道的上海菜与那些自己熟悉的黄种人，自打下飞机后，我看见的都是外国人，面对着蓝眼睛与白皮肤，我倒是有些慌张，对将来未知的慌张。”
“大哥，阿诚没有出过上海，来巴黎也是第一次，但我知道，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是我永远都要守护的地方与人。我会好好照顾您保护您，哪怕豁出我的性命我的一切，家庭才是生存的基础。”明诚回答得很真诚，让明楼很感动。
现在他们身处在巴黎，能依靠的亲人只有彼此了，无论如何，都得好好照顾对方，两人的使命感与责任感都加重了。